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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有趣的政治(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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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利斯站在他们的新市长詹姆斯.伯根身边,今天是审判莫大拉的日子,但他们都知道,这场审判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从法院外的第十五大街到市政府前的独立街都挤满了黑人,他们并不懂得莫大拉做了什么,或是知道,但就像是阿拉兹特人不会认为他们的祭司用上千条人命来献祭是一件邪恶的事情那样,他们也不认为莫大拉的行为是一种罪过——此时的黑人,并非歧视,因为缺失教育,所以很少有头脑清醒的人,很多时候,他们只要看到白人——那么他肯定是个坏人,若看到了一个黑人,那他一定是个无辜的好人。

所以许久之后,法院的大门打开,警察涌出,然后黑人们看到了莫大拉身着鲜艳的长袍,趾高气扬地走出来,没有戴着镣铐,也没有被关入囚笼的时候,他们都高举双手,疯狂地欢呼起来,莫大拉很快被送上一辆堆满了鲜花的敞篷马车,拖拉马车的是两匹皮毛光亮的花斑马,黑人们簇拥在她身边,神情狂热,麦金利带来那个令人不快的消息时,就说莫大拉是黑人们的圣女,现在看来,她确实快要成为一个神明了。

希利斯目送着这股黑色的洪流逐渐远去,肩头突然一重,他回身看去,原来是麦金利先生,他现在是市长詹姆斯.伯根的心腹,担任着治安委员长的职务,原本作为一个俄亥俄州人,他不应该得到这个职位,这是伯根先生用手中的市议员代理主席的职位换回来的,而且伯根先生也向议员们保证,这只是临时的过渡。他倒也没说谎,他原先的目标只是警察总监,谁知道命运多变,他竟然被一举推上了市长的位置,但他也绝对不会想要现在的总监——那是他曾经的敌人,所以他只能匆忙将自己的朋友麦金利拉到同一辆战车上,他现在能相信的人很少,而且麦金利也说过他总是要回到俄亥俄州去的。

“接下来你应该好好地休息两天,”麦金利先生说:“希利斯,”希利斯能够站在这个办公室里,因为他的姓氏是梅隆,在梅隆家族逐渐将重心移到宾夕法尼亚州,安德鲁.梅隆也在一跃成为州政府秘书之后,梅隆家族在费城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大了——在莫大拉事件上,茱莉斯,一个印第安人混血无足轻重,关键在她终究还是希利斯的情人,而且希利斯的表现似乎相当看重她的样子,只差为她服丧了,于公于私,他们都应该给希利斯一个交代,或是补偿。

于是希利斯知道自己可能会在万圣节后得到拔擢,他迟疑了一下,感谢了麦金利先生与伯根先生,麦金利先生亲自送他出去,他的手掌有力地按在希利斯身后,“放心,孩子,”

他说,“这些黑人很快就会得到报应的。”

————

希利斯一开始并没能明白麦金利的意思,而后在诸灵节的前一天,他突然接到了一个邀请,邀请他到市长大宅中去和一群男士们共度节日,这个邀请实在是令人迷惑,这里就不得不再度提到凯尔特人了,因为威尔士人,爱尔兰人,苏格兰人都是凯尔特人的后裔,他们信奉的德鲁伊教按照日照时间的长短,将一年划分为两个季节,也就是所谓的光明季与黑暗季,两个季节的交界点正是月1日,凯尔特人认为,这一天不但是光明与黑暗相互交叠的日子,也是生与死的边界,这一天的死者会重新回到人间,祭司们会借助灵魂为接下来的漫长冬季做出语言,好指引凯尔特人度过一年中最困苦艰难的时期。

但就和所有最终湮灭在圣公教会手中的教派那样,这个节日最终也以纪念圣徒的名义鄂弼取代,也就是圣灵纪念日,第二天则是诸灵节,让人们追思与抚慰逝去亲人的灵魂。

而在美国,那些因为几十年前的大饥荒而迁移到这里的爱尔兰人移民,不但没有忘记如同矮妖精这样的秘密信仰,也同样将那些被掩藏在香船和十字架下的古老仪式翻找了出来,他们按照凯尔特祭司的要求,在身上披上牲畜的皮毛,装扮成鬼怪,在黑夜与篝火边游荡——几乎可以说是一种讽刺,曾经被圣公教会杀死的信仰,竟然又以一种轻佻的方式在这个新大陆重新诞生了——也许再过上几百年,凯尔特的神明也会因为这种仪式的不断重现而再次复生。

希利斯策马走过街道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奇装异服的人,他们有很多人都裹着白色的床单,带着尖顶的白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举着火把,在希利斯看过去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们正用火把照亮他的脸,在看清他后,火把不是马上移开了,就是手持火把的人向希利斯点头致意,一股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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